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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脈靈修之《莊子內篇遊》
陸、大宗師
十四、靜


     顏回曰:「回益矣。」仲尼曰:「何謂也?」曰:「回忘仁義矣。」曰:「可矣,猶未也。」它日,復見,曰:「回益矣。」曰:「何謂也?」曰:「回忘禮樂矣。」曰:「可矣,猶未也。」它日,復見,曰:「回益矣。」曰:「何謂也?」曰:「回坐忘矣。」仲尼蹴然曰:「何謂坐忘?」顏回曰:「墮肢體,黜聰明,離形去知,同於大通,此謂坐忘。」仲尼曰:「同則無好也,化則無常也。而果其賢乎!丘也請從而後也。」


    在人間世篇章一開頭就講到顏回向孔子請益要去衛國。孔子叫顏回再回家進修。孔子教顏回打坐的要領與達成之境界,那就是心齋。若一志,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,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。聽止於耳,心止於符。氣也者,虛而待物者也。唯道集虛。虛者,心齋也。這裡又出現顏回和孔子在靜坐功夫的對話,就像連續劇的續集,我們來看莊子怎麼說。

     顏回說:「我進步了。」孔子說:「怎麼說呢?」或是「為什麼呀?」顏回說:「我忘棄仁義了。」或是「我已沒有仁義的人為認知了。」孔子說:「很好,但還沒到境界。」顏回又回去靜修精進修鍊,有一天,又見面了,顏回又說:「我進步了。」孔子說:「何以見得呀?」顏回說:「我沒有了禮樂的人為認知了。」孔子說:「很好,但還是沒達到境界。」

    由以上這兩個對話內容,我們可以判斷這不可能出自兩人的真實對話。孔子畢生提倡四維八德、三綱五常,那絕不可能棄忘禮樂、仁義的,這是莊子在告訴徘迴於儒道邊緣的修行者,道的境界就算孔子也未能達到。

    過些時日,又見面了,顏回說:「我進步了。」孔子說:「何以見得呀?」顏回說:「我坐忘了。」孔子突然立起來說:「什麼叫做坐忘啊?」仲尼蹴然,這蹴然,日本人是跪坐在自己的腳上,突然跪直起來叫蹴然。春秋戰國時代座椅或凳還沒有很普遍,方便隨地而坐的姿勢就像是日本人早期的坐姿一樣,一說秦始皇派徐福去找仙丹,後來到了日本成為一方諸侯應該確有其事。

    莊子之前講心齋就是講靜坐進入的狀態,聲音聽不到了,耳朵沒有作用了,心止於符,沒有念頭、沒有妄念了,什麼都沒有了,進入了虛,也就是空靈的狀態,是靈魂和肉身不連線了,讓肉身的一切都沒有感覺,只剩靈魂,這就是心齋。但這只講一半,更深入一點就是坐忘,而這坐忘連孔子都還沒體會到,所以會嚇了一跳。也就是說孔子在真修實鍊這部分還是不夠的,所以還沒有體會真道。問說:「什麼是坐忘呢?」

    顏回說:「墮肢體,修鍊到了心齋的境界時,靈魂和肉身不連線了,斷線的狀態。這時身體的所有器官都不靈光了,沒有作用了,所以就都沒聽到聲音,再來肉身的肢體都無知覺了,都不是自己的了。黜聰明,聰就是耳聰,聽不到肉身外界的聲音,明,看不見肉身外界的東西。離形去知,這不是靈離開身體,那就大錯了,是靈魂離開形體,就是靈魂和肉身分離斷線。去知,拋開一切人為認知。同於大通,大通就是宇宙,什麼都沒有只有吾在,無時間,無空間,混沌狀態。這叫做坐忘。」

    大宗師講到最後還是講真修實鍊的重要性。修道也好修佛也好,修行的重點在於自己親身體驗修行,而真修實鍊後的心得,這才是修道者的道行。

    仲尼說:「同則無好也。這同是同於大通,也就是說跟整個宇宙融合為一了,那就不會再喜好這個肉身了,不會再執著於這肉身所應對的一切了。化則無常也。」這無常也是莊子講出來的。無常是沒有規律的法則。人不一定是老了才會死,任何時間、任何狀態下都會發生,是不一定的,叫無常。「道化則無常,道化了,死掉了,是沒有一定的規律的,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。而果其賢乎!也就是說孔子讚美顏回的賢能,你果然是有兩下子功夫的。丘也請從而後也。」莊子的意思是說:「孔子明白了道之後,也該跟著學習道了!」

    真修實鍊地練靜坐,時常靜坐,靜坐功夫修鍊有成,有心得了,自己就會習慣於靜坐時那靜的境界,而當自己不在靜坐的狀態時,也能持有那靜的境界感受在靈魂。當處世與人相處時,那種靜的境界自然顯現出來,自己的言行自然有道樞而無人為認知,時時處於道的境界,這就是所謂得道之人的「道行」。

    靜乃動之本,修靜是修行最重要的基本功夫。修靜先身靜,心靜、靈靜。靈靜暗室生明,明則光,光則虛,虛則同,同則定,定則無時空也,無時空乃混沌。

(玄谷道人 2022.09.2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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